听风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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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相依(50)

第五十章

许夫人被关在地牢太多年,行动已经有所迟缓,韩沉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辆轮椅,和罗浮生一起扶着许夫人坐了上去。

“你们先去礼堂那儿,”罗非对罗浮生说,“我去把你爹接过来。”

“我爹?!”罗浮生震惊,又不免有点担忧,“我爹也要来吗?可是许瑞安在,他会不会对我爹不利?”

“放心,有我在呢,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罗非说。

他仰头呼出一口气,被埋藏了十多年的真相揭开,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竟是因为那些恶劣又贪婪的人而被无辜卷入一场纷争中,平白受了这么多的苦。积压在心头的迷雾散开,满腔的畅然和愤慨又交织在一起,他只觉得哪怕再对罗勤耕好一百倍、一万年都不够。

万幸,那人还在自己身边,还愿意回到自己身边。他绝不会再让他受任何委屈了。

“这么多年了,我要他们当面还勤耕一个真相和清白!”

 

另一边,两对新人已经到了进行婚礼的礼堂中。

林若梦帮洪澜摆弄着婚纱,“幸好你和星媛一起成婚、又都在这儿举办婚礼,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当谁的伴娘了。”

洪澜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这婚礼没人来都无所谓,反正我和许星程都不是心甘情愿的。倒是星媛,终于和林大哥走到一起了,也是件幸福的事。”

林启凯虽然心中一直喜欢着洪澜,但向来清楚自己的使命,他终究是要和许星媛成为夫妻的。许星媛又是个好女孩,林启凯知道许星媛对自己的多年深情后,心里便想着回报几分,也算是担起自己的责任了。再加上两人近期相处的时间不少,林启凯对许星媛的好感愈加多了,今天一起穿上婚服后,倒真的有几分夫妻恩爱的样子。

林若梦也对林启凯这样的转变感到欣慰,再看到洪澜的神情,对她更加心疼,“澜澜,你别难过,许伯父如此坚持要你做他的儿媳妇,自然不会亏待你的,许星程又不敢忤逆他父亲,你和他平常相处、互不干涉就好。况且,不是还有我在吗,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和我说。”

洪澜只是摇头,“许星程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许星程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子行为呢。”

林若梦深知她这话不是假的,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了,脑子一转,说道,“澜澜,你还可以去找浮生哥啊!他之前不是说过吗,如果你嫁到许家有了任何委屈,就去找他,他帮你收拾许星程!”

洪澜听到罗浮生的名字,果然眼神一亮,看起来开心了一点,又疑惑道,“浮生哥去哪儿了呀?他不是林大哥的伴郎吗,应该已经到礼堂了吧?”

林若梦也不知,只能说再等等吧,应该马上就来了。

一直到婚礼开始,林启凯和许星媛的宣誓仪式完成,轮到许星程和洪澜了,罗浮生还是没有出现。

洪澜还是不死心,听着宣誓词的时候还不时地向门口张望两眼,期盼着能够看到罗浮生的身影。

哪怕她和罗浮生不可能在一起,但至少,想让她的浮生哥看看她穿上嫁衣后的样子。

“你还在等罗浮生来救你吗?”许星程看着她这幅样子,冷笑道。

洪澜竟被他的这一笑激得慌乱一抖,随即稳住心神,毫不退怯地转头直视着许星程。

“他不会来救你的。”许星程狠狠地说道,掰过洪澜的下巴,不顾她的挣扎就要强吻她。

就坐在台下第一排的林若梦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不安地攥紧了手里的丝巾。

“等一等!”

洪澜听到这声音,心跳猛地加速起来,用力推开了许星程,满脸喜色地向门口望去。

林若梦也不知为何激动地站起了身,回头看向礼堂门口。

站在那儿的身影,赫然是罗浮生。

许星程狠狠地扯了把自己的领带,脸上俱是不甘和愤恨。

林启凯看到刚刚莫名其妙溜了的罗浮生又如此大张旗鼓地出现在礼堂,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起身,“浮生,你有什么事,我们婚礼结束后再说,如何?”

罗浮生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对他弯了下腰,直起身后说道,“林大哥、星媛、澜澜,打扰你们的婚礼,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有一件事我今天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罗浮生的视线扫过礼堂中所有或惊讶、或疑惑、或好奇的人,侧了下身,让身后的韩沉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许瑞安见到那轮椅上的妇人,脸色明显的慌乱起来,双眼狠狠地瞪着轮椅上的人。

刘淑贞坐在轮椅上,将礼堂里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一一看过去,在看到许瑞安时,明显恐惧地抖了一下。

罗浮生察觉到了,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暖暖地朝她一笑。

刘淑贞看了看这个与罗勤耕有几分相像的青年,心里安定不少,也对他提了提嘴角。

许星程穿过重重人群,看到被带出地牢、坐在轮椅上的妇人,震惊地叫道,“娘?!你怎么来了?”

正在疑惑这妇人究竟是谁的众人一愣,随后一片哗然。

“这是许夫人?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许夫人不是早就病逝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正葆和林道山也是满脸惊疑。

洪正葆试探着走进,“许夫人?你真的......你真的是刘淑贞?”

刘淑贞拨开遮挡在眼前的乱发,深呼吸了一下,挺直了腰杆说道,“是,我是刘淑贞,许瑞安的夫人。洪大当家,多年不见了。”

洪正葆认出了她的样子,“你,你真的是淑贞!”

林道山问,“淑贞?!你不是早就病逝了吗?我们还亲眼看着你的棺木下葬的!”

“我根本没有死!”刘淑贞激动道,“那都是许瑞安在骗你们!他把我关进了许宅的地牢里,不放我出去,又怕你们起疑心,所以就骗你们说我病死了,那个棺木里根本就是空的!”

“什么?!”洪正葆和林道山都看向许瑞安,“许瑞安,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又为什么要把淑贞关起来?”

许瑞安并未理睬他们,只是死死地盯着刘淑贞,一只手慢慢移向了腰后。

刘淑贞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了自己这个丈夫,眼底泛起红丝,“因为,他才是当年杀害夏安妮的凶手!而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

后面一群参加婚礼的来宾,有不少都是知道一点当年洪、林、许三家之间的恩怨情仇的,但是因为三大家族的势力强大,他们从来不敢妄加议论,如今看着这一出,也不敢作声。

而洪正葆和林道山,已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几个小辈无一不是当年那场悲剧的目击者,此时也都惊得瞪圆了双眼,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许星程最先反应过来,“爹你?!不是说当年是罗浮生他爹杀了夏安妮吗!娘,这不可能!怎么会是我爹!杀了夏安妮的明明是罗浮生他爹!”

罗浮生听他这笃定的语气,不由皱了眉。一旁的韩沉不悦地看了一眼许星程,手却探向了罗浮生那儿,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刘淑贞痛心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摇了摇头,“星程,就算他是你父亲,也不要相信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许瑞安,他心中一直存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非分之想,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因为他的贪婪和嫉妒,所以,他就杀了夏安妮!而林道山,你却因此以为是罗勤耕杀了夏安妮,而错杀了罗勤耕!”

洪正葆晃了下身子,洪澜赶紧上前扶住他,他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洪澜担心地看着自己父亲,“爹,你没事吧?”

洪正葆拂开了洪澜的搀扶,一把揪住林道山的衣领,怒吼道,“我就知道勤耕不可能杀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林道山恍惚了一瞬,又立即回过神来,推开洪正葆,冲到刘淑贞面前,“不可能!许瑞安他为什么要杀了安妮!他不是说他喜欢安妮吗?!他为什么要杀了安妮!”

刘淑贞冷笑了一声,“呵,他喜欢安妮?那不过是他骗人的一种说法,那是他为了藏住自己心里的非分之想才这么说的!”

“非分之想?什么非分之想?”

刘淑贞看向许瑞安,“那就是,许瑞安他喜欢的,一直都是......罗、勤、耕。”

林道山仿佛受到了重击一般,脑海中一片迷茫,无法理解刘淑贞的所言之意。

洪正葆却眼瞳骤缩,愣在了原地,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原来许瑞安......难怪......”

陪在身边的洪澜听见了父亲的低语,却始终听不懂其中的涵义。

正当所有人诡异地沉默之时,变故突如其来。

许瑞安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刘淑贞。

“砰!”

一声枪响。

“啊!——”周围人发出了一阵惊呼,瞬间抱头蹲下,有些反应快的已经逃出了礼堂。

罗浮生慌忙去看许夫人的伤势,子弹打在腹部,出血的架势凶猛。他立即拿出随身带着的蝴蝶刀,割下自己衬衫上的一条布料,韩沉帮他固定着许夫人的身体,两人协力给许夫人在腹间围了一圈绑紧,勉强止点血。

这时,又有一个身影靠近了过来,给瑟瑟发抖的刘淑贞披上了一件外衣。

罗浮生抬头,“爹?!”

刘淑贞在疼痛中努力睁大眼睛,看到来人,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勤......勤耕先生?”

罗勤耕伸手握了下她的肩膀,如同多年前一样的温润嗓音响起,“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罗非小跑过来,看着周围一群看着罗勤耕看呆了的人,蹲下身凑到罗勤耕身边,说道,“我叫你不要随便乱跑,现在还这么乱,你一个人跑出来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我......”罗勤耕自知理亏,可他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淑贞从前对我和浮生都有所照顾,我总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罗非看着如此心善的罗勤耕,也只能叹气。

罗勤耕昏迷的这么多年里,被罗非好生照顾着,不仅模样和以前没多大变化,甚至气色还好了不少,洪正葆、林道山、许瑞安几人自然是认出了他。曾经死在了自己面前的人,突然活生生地重新出现了,他们自是呆立在了原地。

许星程拨开了他们,冲到自己母亲旁边,“娘?!你没事吧,娘!”

罗浮生退后了几步,与韩沉、罗非和自己父亲站在了同一边。

另一头的许瑞安却全然不顾这混乱的局面,只是痴迷般地瞧着罗勤耕的脸,“罗勤耕......真的是罗勤耕......竟然没死,哈哈哈,勤耕,你竟然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罗非听到他这变态又恶心的语气,立即把罗勤耕拉过来,藏到了自己身后,戒备地看着许瑞安。

“许瑞安!”许星程看了自己母亲的伤势后,怒地站起,拿出自己的配枪对准了自己父亲。

他在知道自己母亲被许瑞安关在地牢虐待多年后,便对这个父亲逐渐产生了失望和恨意,他以为那是许瑞安做的最不是人的事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许瑞安竟然还要开枪杀了自己的妻子、杀了他的母亲!

怒极了的许星程只想以同样的方式,一枪杀了许瑞安。

韩沉看出了他的意图,飞快地冲了过去,一掌劈在许星程的手腕,夺下了他手里的枪。

“把枪还给我!”许星程对韩沉吼道,“他要杀我母亲!他不是还害了罗浮生的爹吗?!你为什么阻止我杀了他?!”

韩沉冷冷地看着他,“他确实该死,但也不该是现在就死在你手上,还有不少债等着他呢。”

礼堂门口许多警员排着队等待命令,韩沉让他们进来把许瑞安的枪卸了,将许瑞安押走,先带到警局里关起来,直到此时,许瑞安还是一脸贪婪地死死盯着罗勤耕的身影。许瑞安被带走后,又来了几个警员要把许星程也一并带走。

“放开我!”许星程在警员的手下挣扎,“凭什么关我!我没杀人!”

“你放心,”韩沉说,“我知道你现在是无罪状态,但是还不太清醒。我不是要把你关进牢里,只不过是请你回警局办公室冷静一下。”

许家父子被双双带去警局,许夫人也被送去了医院抢救,礼堂里早已没有了婚礼的喜庆气氛。然而众人都已经不在乎这场婚礼的后续了。

罗勤耕看着中枪的刘淑贞被人抬走送去医院后,总算放心下来,舒了一口气。

他回过身,对洪正葆微微点了下头,“洪大当家,好久不见了。”

洪正葆看着和记忆里几乎无差的男人,觉得眼眶有点发热,“勤耕......勤耕,真的是你?你真的还活着?”

罗勤耕点头,“多谢洪大当家对浮生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也要多谢您,这么多年都信任我,信我没有杀人。”

洪正葆被他这么一通感谢,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你别这么说,都是应该的,你在洪帮协助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地做事,我还要谢你呢。浮生嘛,他是我义子,照顾他也是我应该的。只是这么多年,他也没少吃苦,我实在对不起你,勤耕。”

罗浮生听到自己被点了名,挺直了背聚齐精神,赶紧摇摇手,说道,“义父,您别这么说!这么些年,您对我很好了,不止您,还有澜澜,都这么照顾我。我才要谢谢你们呢。”

“好了,你们也别谢来谢去、又来回道歉的了,”罗非插到他们的对话当中,朝着另一个方向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说道,“是不是,还有个人得说些什么啊?”

林道山看到罗非带着冷意的眼神,心里一紧,当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

林若梦看出自己父亲的犹豫,上前推了他一下,轻声劝道,“爹,当年的事和勤耕叔叔真的没有关系,勤耕叔叔对安妮阿姨也从未有过其他想法。爹,您误会了勤耕叔叔,又让勤耕叔叔受了重伤,这是事实。您错了就是错了。”

林道山沉思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几岁。他看着罗勤耕,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慢慢地弯下了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勤耕,我林道山总以为自己的判断、自己做的事都是对的。实在对不起了,当年的事,是我错了,委屈了你,还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实在对不起了。”

罗勤耕看着向来傲慢的林道山对他弯腰低头,心中有点错愕,忍不住将视线移向了罗非。

罗非看着放低姿态的林道山,还是觉得光是道歉真是太便宜他了,可是除此以外,又能将林道山如何呢?他咬了咬牙,脸色依旧冷冷的,并没有好转。

罗勤耕看他样子便知他心中还有气,偷偷地伸出手指点了下他的胳臂。

罗非感到胳臂被轻轻地一点,有点小痒,自然知道这是罗勤耕。他看了罗勤耕一眼,看着这人多年不曾变化的公子气质、君子风度,又赌气一般地转过了脸,嘟囔道,“随你便!”

罗勤耕看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到如今都还觉得十分可爱,不由抿起嘴一笑。

“林部长,既然是一场误会,我现在也没事,那就当过去了吧。”

林道山抬起身看他,苦涩地一笑,“多谢了。”

和罗勤耕比起来,向来自诩高明的林道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竟活成了一个愚昧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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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瑞安留到接下来在警局牢里再收拾!

林道山这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他。这种被害人又变成施害者的,哎,咋说呢,我对这种就很迷茫。而且,生爹的性格,我觉得他就是真的会原谅这人。

就这样吧,最该死的是许家父子,咱们专注吊打这两个人!


题外话:最近莫名就想搞ABO,然后就开了个脑洞,如果沉浮的设定是ABO的话......【几个坑都没写完就再开脑洞的我莫不是疯辽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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